第50章 杀人你敢吗

沈青芷一把拿起桌案上的荷包,从侯府出来,她咬牙叫人给宁安公主递了个信。

她治不了苏蒹葭,有人能治得了她。

回到听雨轩后,苏蒹葭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她开始仔细梳理侯府所有下人,哪些是沈追的人,哪些是二房的人,她将剩下的那些可用之人,一个个圈点起来。

然后她着重写下一个人的名字,把青玉叫了进来吩咐了她几句。

“小姐这件事就包在奴婢身上了。”青玉抓了一把瓜子就出去了。

苏蒹葭意味深长笑了起来。

沐云舒既然要查账,自然是要瞒着二房那边……

沐云舒那边已经开始大刀阔斧行动起来,她先找了个借口,把昨日那些办事不利的人,全都拖了出去,每个人二十大板。

连发卖一个贱婢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可见她们全都是二房的人。

听着她们的惨叫声,沐云舒才觉得心里那口气顺了点,巧儿的事,虽然秦氏是始作俑者,可苏蒹葭一样不是什么好货。

她一定要把这个贱人赶出侯府,突然她灵光一闪,心里顿时有了算计。

已经快临近中午,她才让巧儿回去。

跪了一上午,巧儿半条命都快没了,可她始终牢记夫人的话,毫无怨言。

这么多人都看在眼里,何须她去大少爷面前告状。

青玉从听雨轩出来后,就在回廊下嗑瓜子。

不多时,一个负责洒扫的婆子,瘸着一条腿蹒跚而来,准备清扫地上的瓜子皮。

“呀!婆婆真是对不住,全是我的不是,让我来吧!”青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她一脸歉疚,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扫帚。

那个婆子脾气极好,“不妨事的姑娘,还是让老奴来吧!”

“这哪里使得,本就是我犯的错。”青玉执意拿过扫帚,将地上的瓜子皮清扫的一干二净。

“婆婆这里都干净了,你也歇会吧!”她亲昵的扶着那个婆子坐下。

两个人闲聊起来。

“老奴瞧姑娘面生,你是夫人身边的人吧!”

青玉点头,“婆婆真是好眼力。”

“怎的今日姑娘不忙吗?”

“夫人要照顾侯爷,查账的事全是少夫人在做,我这不也跟闲下来。”说完这句话,青玉徒然睁大了眼睛,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警惕的看着四周,一副说错话的模样。

那个婆子一脸诧异,“好端端的查什么账?”

青玉急得都快哭了,“婆婆,是我一时说漏嘴了,我求你了,可千万别忘外说,是少夫人请示夫人想要查账,我也不是很清楚。”

“姑娘放心,老奴绝不会往外说的。”得了她的保证,青玉千恩万谢这才离开。

苏蒹葭还在梳理侯府一众下人。

“小姐成了。”青玉眉开眼笑走了进来。

苏蒹葭闻言脸上也多了一抹笑意,谁能想到一个瘸了腿的粗使婆子,竟也是秦氏的人,这就是她的厉害之处,知人善用。

这些年明面上是老夫人掌家,可这侯府早就成了筛子,秦氏早就将自己的人一点一点渗透进来,你甚至想不到,都有谁是她的人。

纵然沈追也在侯府培养了些自己的人,可从巧儿一事便能看出,侯府其实早就捏在秦氏与二房手里。

明天阿衍就要正式去国子监读书,沈追和苏闻都在国子监,他们是什么样的心性,苏蒹葭再清楚不过,她带着浅月她们回了一趟家。

得知老夫人真断了她们的燕窝,还由着沐云舒说了一番那样的话。

贺氏气的连饭都没有吃,哪怕秦氏已经叫人给她炖了燕窝,她都吃不下,“你说说她们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想把我们都赶出这侯府,老夫人是个什么性子,鹤亭常年在外征战,若不是我们帮衬着,侯府怎会有今日。”

“怎么现在娶了儿媳妇,孙媳妇,便觉得我们没了用处吗?连我的燕窝都敢说停就停。”

莫说她就连秦氏都咽不下这口气,眼瞅着沈鹤亭就要死了,而长房又没有子嗣,偌大的家业马上就是她的,可现在的呢?

连采买这个肥差都丢了不说,长房摆明了要苛待她们。

“母亲你先别着急,老夫人是个好拿捏的,今日这事全是沐云舒那个小贱人闹出来的,等我想个法子治她。”

贺氏瞪了她一眼,“你可别再搞砸了。”

“夫人,韩婆子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禀告夫人。”两人正说着话,姜妈妈走了进来。

秦氏皱眉,“她能有什么事?让她进来。”

紧接着一个瘸了腿的婆子走了进来,正是那个与青玉闲谈的婆子。

“大夫人,老奴刚听说一个消息,少夫人请示了夫人要查账,这会怕是已经有所行动了。”老夫人不知秦氏都干了些什么,但底下的人却瞧得一清二楚。

秦氏一听就变了脸,“什么?沐云舒要查账。”

哪怕账面做的再好看,可假的就是假的。

还有采买那块,只要她查,定能查出问题来,老夫人如今已经对她们起了疑心,若是再让她查出个什么来。

秦氏叫人赏了韩婆子几两碎银子。

她一走,贺氏脸色就沉了下去,“看来这姓沐的留不得了。”

婆媳两人对视一眼。

秦氏眼神一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这可就怨不得她了。

苏蒹葭回到家后,苏衍还没有回来。

“你去把徐二叔的儿子徐六叫过来。”孔妈妈应声就去了。

浅月疑惑不解,“小姐叫徐六干什么?”

徐二叔是阿娘嫁给阿爹的时候,外祖母给的护院,功夫好的很,只是上了年纪,他的儿子徐六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最重要的是还与阿衍年纪相当。

“小的拜见小姐。”很快徐六就来了,他一身粗布短打,浓眉大眼人长得很精神。

苏蒹葭让他起来,然后才问,“你以后可愿意跟着阿衍?”

徐六一听高兴的都有些语无伦次,“小的愿意。”

苏蒹葭又问,“杀人你敢吗?”

徐六愣了一下,“谁伤害少爷,小的就杀谁。”

“很好,从今日起你的任务就是保护阿衍,但杀人也是讲究技巧的,不能给人留下把柄才是。”苏蒹葭给了他一些东西,并交给他怎么用。

她这边才交代好,苏衍就回来了。

苏蒹葭同他说了这件事后,苏衍皱眉,“阿姐,我身边有墨书一人就够了,再说了我是去国子监读书,又不是去国子监打架。”

苏蒹葭态度坚决,“你学的那套,只能用来对付君子,可若是对上小人,就只能以杀止杀,你把徐六带上,权当安我和阿娘的心。”

苏衍这才将人留下。

苏蒹葭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天越发炎热,沈鹤亭还没有回来,她沐浴后坐在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神异常冰冷,已是亥时中了,秦氏那边得了信,怎可能没有动静。

难道她算错了?

就在那时外面响起一阵喧闹的声音,由于离的远,她听的并不真切,她仔细听了一下,好像是从湖那边传来的。

她把青玉唤了进来,“你快去打听一下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