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年的情罚26

温情拿出手机,对准了他们,只可惜隔得太远,她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

看清了于程程的脸时,她慢慢放下了手机。

她记得,在苏州的时候,和沉将晏去看戏服的那个小区里,见过她的。

那时,她以为是一个路过的人。

温情又想到了沉将晏再三和他叮嘱的话,那双眼睛里既有欲言又止,又有愧疚。

温情给温川竹打了个电话。

温川竹很快松开了于程程,接通电话的刹那,他就听到了温情俏皮的声音。

“哥哥,你在哪里呀?”

温川竹下意识的看见了一眼于程程,“我在出差,怎么了?”

温情看着两人,“我在去云南的路上呢。”

温川竹眉头便又皱了起来,“怎么又一个人跑这么远?”

但是并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她。

“我明天休假,你到了那里给我发个位置。”

温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而问起他现在是不是和文叔在一起。

温川竹自然就说了句是。

“哥哥要是谈了恋爱可要早点带回去给爸妈看看,免得天天催促我。”

温川竹不知道她话题怎么转的这样快,失笑道“你就够我头疼了。”

恍惚间,他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这句话,他好像说过的。

他没有理会这种错觉。

而是交代了温情几句,就挂了电话。

温情挂了电话,起身回了酒店。

晚上王弦伶给她打电话,温情正在看晋江的夜景。

“温温?”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迷,王弦伶喊了声她的名字。

温情没有说话,沉默着看着窗外的夜色。

“王弦伶,你有瞒着我什么吗?”

其实王弦伶有没有隐瞒她什么,她并不在意。

王弦伶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刻回应。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只听得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温温,我确实有事瞒着你。”

温情没有说话。

王弦伶的声音很轻柔,在夜色下更显得叫人依赖。

“温温,你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

王弦伶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的。

温情没有再执着于王弦伶所谓的隐瞒。

此时此刻她想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她一直在等,等哥哥告诉她。

可是在下午通话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哥哥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她的。

她不在意那个女孩子是谁,更不想知道她出现在苏州是不是巧合,沉将晏将她支走的那一个多小时里和她会有什么交集。

她只是突然这样清醒的知道,她接受不了温川竹的隐瞒与欺骗。

王弦伶就这样等着她,手中却是安排人去查她的去处。

等他看到晋江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有刹那的慌乱。

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没有去问温情有没有在听,而是直接开了口,“温情,一见钟情后,我找人调查过你,我很抱歉。”

这算是回答了她之前提的问题。

温情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选择了坦白,只是听到的时候,还是颤了颤眼睫。

“我在晋江。”

王弦伶几乎立刻拿了桌上的外套,直接去了机场。

温情听到他那边的动静,没有问询他在做什么。

“温温,半小时后我给你回电话。”

王弦伶挂了电话,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机场,等红绿灯的间隙,给航空发了消息。

到了机场,早有人等在了那里。

“您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王弦伶看了看手表,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等到上了飞机,他就连上了内网,给温情打去了视频电话。

“温温,我很快就到了。”

温情轻轻嗯了一声。

王弦伶便哄她,“这次直播我看了,作品非常漂亮,我听说学校那边想借用过去印在校刊上。”

提到作品,温情这才勉强提出几分兴致。

“我知道是你打的电话,但是我希望你能把沉将晏的名字放在前面。”

王弦伶没有犹豫的说了声好。

“都按你的安排来。”

温情细细听着,王弦伶又跟她说起沉将晏的事来。

“我听说他接到了华尚的春季秀场邀请函,温温,是你打造了一块璞玉。”

沉将晏从那一次直播结束后,没有再联系过她。

温情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王弦伶解释道“是他前天经过公司的时候和我提起的。”

沉将晏主动找王弦伶,除了想把自己的消息告诉温情之外,更多的是劝诫王弦伶。

他并不希望王弦伶把掌控欲放在温情的身上。

温情心中动了动,没有开口。

王弦伶便错开这个话题,“其实这样也很好,你们这次热度打开了,三批作品售罄,前期投进去的成本已经收回来了,只要沉将晏稍微用点心,晏生是可以立住脚跟的。”

沉将晏的才华王弦伶一向是认可的。

“看他自己的意愿吧。”

沉将晏是留在国内,还是去国外,都是他的个人选择。

“那你呢,温温,你想去哪里?”

王弦伶对任何事都有足够的把握,只要想做,他可以为此用尽手段。

可是只有温情,他始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用尽力气,好像把她拽在了手里,可是事实上,王弦伶并没有得愿以偿的开心。

温情其实没有格外想去的地方,埃及,巴黎,南极,西藏,她大多都是去过的。

“温温,我很快就到了。”

王弦伶这样说着。

可是心底终究是担心的。

王弦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温情打开门,眼前就是一捧粉红的,带着露珠的玫瑰。

继而是王弦伶满满的笑颜和柔情。

“温温,我很开心。”

温情还没接过花,王弦伶就先伸手将她抱住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间。

“温温,我隐瞒,是因为不想让你觉得我龌龊难堪。”

“请你原谅我,好吗?”

温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进去再说。

可是王弦伶却格外的执着。

一手将她紧紧拥着,一手将花扔在了玄关处的柜子上,进门的刹那,门被用力的带上了。

然后慢慢带着她往房间里去。

“温温,我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

温情从来没有见过王弦伶这副模样,缠得无可奈何了,便伸手去推他,可是手却被他握住了。

她便被他一同倒在了沙发上。

王弦伶的正装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

失重时领带被温情慌乱中拽住了,两个人就这么倒在沙发上。

她手里拉着他的领带,露出滚动的喉结来,他也就这样纵着她,满眼的情意尽数映在了她的双眸中。

“温温,我看到我自己了。”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当真就只剩他一个人的影子。

王弦伶有些动情的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唇角,慢慢低头吻了上去。

似乎察觉到她还要说什么,王弦伶便不再犹豫,手轻轻搂住了她,却叫她无处可躲,困在方寸之间。

亲吻结束了,王弦伶才埋首于她的脖颈间。

房内便只剩两人轻微又急促的呼吸声。

“温温,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温情轻声道“自然是开心的。”

王弦伶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文雅多情,俊俏温柔,他在她面前,惯会低头取悦她的。

他从来不会叫她猜测他的作为,恨不得将喜欢两个字刻在身上,告诉所有人,他是这样喜爱她。

王弦伶心中的担忧便被甩到了一旁,满心满眼,想到的都是她,又顺到了她的唇畔,声音有些哑,还有些欲。

“那你亲亲我好不好?嗯?”

温情被他蹭得脖子间痒得不行,只能微微仰头亲在了他的嘴角,却被他捉住,再不肯放开。

“王弦伶,起来!”

她的唇已经有些发麻了,声音也沾上了些许娇嗔柔媚,偏偏不自知,呵斥着他起来。

王弦伶心中快活,手中却依着她起来,然后也将她扶了起来,将她的裙带扶了上去。

“王弦伶,你可一点不像没谈过恋爱的样子。”

这样体贴的情人,可半点不像生手。

王弦伶端水过来递给她,恳切道“你也可以去调查我,温温。”

他说得坦然,他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倘若温情也像他一样,会迫切的想要知道他的一切,了解他的一切,接近他,在意他,喜欢他,他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患得患失。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练习。”

满心满眼只有她的时候,他自然会将所有拥有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

会想办法扫清所有影响她的障碍。

会竭尽所能的想要她永远这样高兴开心。M..

温情便瞪他,“这是犯法的。”

王弦伶便无辜的看着她。

温情觉得自己大抵是需要王弦伶的。

他总是能叫她打发一时的不开心。

王弦伶陪着她说话,一直到她犯困了,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才慢慢抱起来,将她送到了床上。

昏黄的灯光下,温情的面容并不清晰。

王弦伶便伸手轻轻抚在她的眉眼上。

“温温,你在找什么?”

走遍山川,寻找的缪斯,究竟是什么?

第二天起床时,王弦伶正在客厅开会,他身上的西装皱了,还没有熨好,现在坐在那里,神情认真严肃。

认真的男人的确是有魅力。

温情这样想着,却披上了外套来到他的身旁,托着下巴看他开会。

王弦伶原本有些怒意的眉眼便展开了,露出些许柔情来。

“你先去吃饭,我还要一会儿。”

温情哪里料到他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开了口,一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踹了他一脚,示意他专心,别把自己拉进去。

王弦伶忍着笑意,受了她这一脚,继续听着镜头对面员工的汇报。

岂不知镜头那边八卦的耳朵就差贴了过来。

不过是碍着王弦伶平时严肃苛刻的面孔不敢这么做罢了。

温情觉得没意思,到底是起身去洗漱换衣服去了。

出来时,王弦伶正在发脾气。

“这个方案从月初改到现在,数据做得一塌糊涂,你们组开会之前难道没有去核对检查吗?”

“如果一点简单的数据都要我亲自去检查核对,那我花高额薪资请你们来的意义是什么呢?”

一句一句的反问,把对面几个人耻得抬不起头。

王弦伶工作上苛刻是出了名的,所以大部分员工对王弦伶是又怕又敬。

敬的是王弦伶出手很大方,薪资和奖金这一块无可挑剔,加班费也从来不会欠缺。

但是他对于工作的挑剔和认真一般人也是真的扛不住。

温情就这样倚在冰箱前笑着看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王弦伶。

王弦伶察觉到她看热闹的心思,再多的火都没了,只好将会暂时停一停。

“半小时后再继续。”

说完,王弦伶就将镜头切黑了,然后走到温情面前哄她,“没吃早餐先不要喝凉水,我给你准备好了牛奶和豆浆。”

说着就牵着她去客房内的小餐厅里吃早餐。

温情却好似赌气一般快速喝了一口冰水,然后在他无可奈何的笑意下将水杯搁在了一边。

早餐是王弦伶昨天晚上订好了的,温情挑嘴,他不舍得叫她将就。

“你工作什么时候结束?”

王弦伶诧异的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更甚,“再给我一小时。”

从前,温情从不会过问他工作安排的。

他自己过来找她,她就带着他玩,没过来,温情就自己找人玩,或是自己玩。

王弦伶吃完了,秘书也把行李箱送过来了。

大有一番要陪着温情满世界逛一圈的意思。

秘书送完了行李箱,看到温情的时候没有半点诧异,反而有种果真如此的无奈感。

他自然是不能送完就走的,连带着他自己和另外两个秘书一早就过来了。

老板在外面边玩边处理工作肯定是不方便的,所以他们这些大冤种免不了要跟着做好准备。

只希望有温大小姐在,老板脾气能好些,能好说话些,他们别天天受两头的气就行。

温情好像没有发现什么一般,给温川竹打了电话,说王弦伶过来陪她了,让他不用过来。

王弦伶也就这么拎着箱子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