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年的情罚9

温情就差把不高兴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兄妹两个人读书时认真,毕业了,温川竹就一下扑在工作上,温情虽然说是喜欢四处晃悠,但是到底是画展和画室都开起来了,自己的能力也不算太差。

就只一样,两个人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温父催不动温川竹,就可着劲的替温情安排。

“不去就不去,再皱眉皱纹都出来了。”

温情连忙把车上的镜子打开,仔仔细细的看着,确认一丝皱纹都没有,这才去瞪他。

“他也是闹着你玩,你天南海北的到处跑,到底是不放心,有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也放心。”

王弦伶的名字女气,人却是个不错的人,言谈举止不像蜜罐子里泡出来的二世祖,温川竹倒是很欣赏他。

温情一听他也要跟着开始了,把车上的歌放得更大声了些。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先前定做的旗袍今天送过来了,等下去看看。”

两个人就这么说着话回了家,温情原本还开开心心的和温川竹说着这个月的安排,一转头,客厅里还坐着不认识的,看他的穿着和年纪,温情就猜出来是谁了。

当下就有些不高兴了,可是不高兴归不高兴,人还是上前客气打了招呼。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弦伶。”

温情几乎是咬着牙扯出笑,冲王弦伶说了两句客气话,转过头就瞪了温父两眼,瞪得他尴尬的喝了口茶才作罢。

“听伯父说温小姐已经在国外开了画展?”

王弦伶生得儒雅,话未开口眉眼先带着动人的笑意,即便身上的衣服也多是日常的衣服,却偏生多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矜贵来。

用温情的专业来看,他是个骨相皮相都上佳的模特。

“那时候毕设有了不少灵感,索性就都展出来,和学姐师兄们一起讨论了一下,算不上什么展。”

王弦伶微微点头,“那也很厉害了,我毕业的时候焦头烂额,差点就延毕了。”

如果不是温情之前听过他的名字,温情差点就信了这话。

王弦伶的确是差点延毕了,那也是因为他实在优秀,导师不想放人。

见两个人谈得也算融洽,温父给温川竹打了个眼色,两个人去了书房。

温情本想应付客气几句就走,没想到王弦伶倒是话赶着话,没给她离开的时机。

“我听说王先生这次回国,打算接手家里的事?”

王弦伶这会倒没有立马就回答,而是顿了顿,喝了口茶才开口,“是,也不全是。”

温情心里不耐到底是心里的想法,真坐在这里接待客人的时候还是知道分寸的,知道他没有要说的意思,话锋一转就提到了国外的往事。

王弦伶听她说着,偶尔在需要的时候说上两句,仿佛之前那个话赶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我听说你想要成立自己的珠宝品牌?”

见温情没有立刻回答,王弦伶马上道“你不要多心,我是之前听温大哥说要租一个办公室,好奇才多问了两句。”

“我以前一直以为王先生不爱和人聊这些。”

王弦伶是艺院的神话,每次见到他的作品,温情就要听一次他的故事,关键是次次不重样,不过大多是他不怎么爱和人交往,也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出现的高冷性子。

王弦伶莞尔,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看着她。

“你没有误会,我的确是不大愿意和人有什么私交,但是我想主动认识一下温小姐。”

温情到底是第一次和男生谈这么暧昧不清的话,一时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见她这幅受到惊吓的样子,王弦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柔和些,“我先前一再上门,就是想请伯父给一个我们认识的机会。”

温情刚刚惊讶到了,这会反倒是冷静下来。

“我们两家倒也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其实认识倒也不算……”

“我的意思是,我是作为一个追求者的身份,想要认识温小姐。”

这是王弦伶第一次打断别人的话,也是第一次这样急切的暴露自己的意图。

王弦伶极认真的看着她,口中的字也说得缓慢。

于是气氛一下就尴尬又暧昧起来。

王弦伶到底怕把人吓跑了,收回了视线,“说起来的确是我唐突,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其实是见过的。”

一见钟情,这四个字是王弦伶平生从未想过的。

他性子说得好听些,就是傲,哪怕外表看起来这样温和,骨子里却早就把功利两个字吃透了,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哪怕是在艺术上,他也鲜少有真正从心里佩服的作家,更不用提那些平庸又谄媚的人。

但是那天进错了教室,见到了阳光下作画的少女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艳和心跳。

温情面上的微笑有些维持不住,只能伸手别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重新整理了情绪,依旧客气的将话题带下去。

“我倒是没有印象。”

王弦伶来的时候做了许多准备,可是真看到她这样客气疏离的样子,还是有些失落。

“偶然遇见,见你在作画,就没有打扰你,说起来,的确是我唐突了。”

“我听说温小姐一直想去山里找到灵感,不如一起?”

温情和他第一次见面,一见面人家就打她个措手不及,哪里还肯再一起去找灵感,想也不想就要推辞。

王弦伶就率先开口道“我外祖父一直住在姑孰衡山,那里你能找到灵感也不一定。”

姑孰衡山又称江东横山,与古吴国渊源颇深,景色奇丽非常,引得不少名士去那里隐居。

温情本想要拒绝的话就止住了。

这地方要是她自己去,哥哥是绝不肯的。

但是如果她先跟过去,路上再找个缘由和王弦伶分开,也不是不行。

“那就要麻烦王先生了。”

王弦伶暗里松了口气,面上依旧带着笑,“怎么会,我也很久没有碰画笔了。”

温情斟酌着开口,“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要发展感情的想法。”

温情的兴趣极多,画画,跳舞,骑马,射击,她哪样都喜欢接触一点。

唯独在男女之情上,她总有些抵触与厌恶。

王弦伶没有丝毫的意外与失落,“我明白,你不用放心上。”

正说着,温父从书房里出来,邀他一起留下来吃饭。

王弦伶目的达到了,知道现在温情不自在,没有应下来,而是顺势起身离开了。

等他一走,温父就朝她挤眉弄眼,连带着楼上的温母也跟着凑热闹。

“这个男孩子多漂亮呀,又稳重又能低得下身子,谈恋爱一点都不吃亏的嘛。”

温情原本还有些生气,此刻被她这样一说,什么气都没有了。

“妈妈!”

温母连忙摆手,“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你高兴好不好。”

温川竹无奈是真无奈。

当妈的不省心,当妹妹的也要操心。

温父却是自在的吃着自己的饭,等她们母女走了,才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指点他,“你就是太喜欢操心,你妈妈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

豪门婚姻,恩怨情仇,温父当初和她牵手走进婚姻的时候就想到了这几个词。

他甚至做好了自己不当人的时候怎么给两个孩子留下一笔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