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师弟的白月光10

云展又详细说了那时付绍云的许多细节,却没有一处对得上的。

温情又想到那时她听到的声音。

“云展,你和穆如风先回去。”

按规矩,出言不逊的参选弟子都会送到司法堂训话,禁闭十五日,只是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不知他还在不在天剑派。

温情动作迅速,赶到司法堂时正好遇上堂主秋意出来。

见他面色难看,像是有什么要紧事,温情心中担心生了什么变故,连忙上前行礼,“师叔。”

秋意见她来,便停住了,“有什么事?”

温情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个弟子,走到他身旁,轻声道“温情想见一见那个付绍云,大选第一日被送来的弟子。”

一听到这个名字,温情便看见师叔的眼中有一股怪异的情绪。

“师叔?”

秋意抬手示意几个弟子回避。

见他这样慎重,温情直觉不好。

“我本派人找你过来,说你去了秘境,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温情心中隐约有了猜测,“我的师弟,与他俗世时相识,只是这人身上奇怪的很。”

秋意也没有再同她说什么哑谜。

“你随我来。”

说完就快步回到了执法堂。

“他本该被关在水湖,可是不到十日,就有弟子过来,说他跑了。”

温情惊讶道“跑了?”

“水湖向来有弟子把守,即便是弟子疏忽,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天剑派山上有护山大阵,下有地网,各峰之间都要凭借口令或是飞令才能上去。

司法堂专门管辖各峰弟子,关押了许多罪人在这里,阵法并不比护山阵法弱。

付绍云一个普通弟子,又怎么能破开这重重关卡。..

最要紧的,是他现在跑去了哪里。

秋意面色凝重,摇摇头,“我已经命人在各处各峰寻了个遍,就是整个司法堂都叫我翻了七八遍,一丝踪迹都没有。”

秋意是知道承影身体的,也是除宗主和赤羽峰之外唯一知情的人。

他并不在意一个弟子有什么能耐。

“师叔是担心,这个付绍云是探子放进来的?”

“不错,我的确有这个猜测。”

“最要紧的,是我昨日去各处察看发现西南门阵法有一处漏洞。”

“西南门?”

温情这下才知道秋意这么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那……”

“跑了。”

秋意握紧了手,目光凌厉,“我只是在那里察看到了漏洞,却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去的痕迹,所有的关卡和剑阵都还在。”

就是说,仅仅凭借一个漏洞,悄无声息的穿过重重关卡和剑阵,把关押在地洞里的万妖王救走了。

“师叔,此事,我必须即刻告知师尊。”

秋意拦住她,“在此之前,你先把那个付绍云的事讲清楚。”

“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温情只好又坐下来。

“当日,我奉师尊之令,找一个合适的弟子,付绍云自荐,但是言行举止粗俗不堪……”

秋意皱着眉,这与墨冲兄弟二人说的倒是一致。

“我听他们说,你并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话,而且是你先准备动手?”

温情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样重要的场合,她不会对一个普通弟子拔剑。

温情点点头,“不错,弟子听到了他的污言秽语。”

“只是奇怪的是,那并不是从他口中发出来的声音。”

温情不知如何讲这件事,斟酌了用词,还是决定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师叔,我似乎听到的,是他的心里话。”

秋意愣了愣,“心里话?”

修仙界虽然介于仙凡之间,但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无端发生。

听到别人心中所思所想,这当真是闻所未闻。

“你讲清楚。”

温情摇摇头,“师叔,我从不会失手,更不会无端猜忌,我也试过,除了他之外,当日在我身边的,仅有墨冲郁闷墨韵而已。”

当初她为了不叫那些弟子过来,扫了几位师叔的兴致,特意站到了树底下,离望凡台很有一段距离。

望凡台特意压制着修为,并不会有宗内弟子在这种时候跑来恶作剧。

何况,她当时的的确确四处查看了,除了站在面前的付绍云,并没有其他人。

墨冲和墨韵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秋意起身踱步,这一下,他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心理完全没有机会了。

付绍云绝不是普通弟子。

“温情,你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吗?”

温情低头思索着,将那句话念了出来。

秋意现在顾不上这些话好不好听,情景尴不尴尬了。

他将这话重复了两三遍,才看向温情。

“你说除了你,墨冲墨韵,别无他人。”

温情坚定的点点头,“我确定。”

秋意对温情的实力没有怀疑。

“他的话,是对谁说的?”

温情疑惑道“师叔是什么意思?”

秋意看向她,“你听得到他心中所想,他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道,他这样言辞激动的话肯定不是对你说的。”

“他绝不是简单的臆想,更像是在与一个人对话。”

与一个连温情都发觉不了的人对话。

如果这样的话,就解释得通了。

“你的师弟云展所说,付绍云是一个普通凡人,并不知晓我们修仙界的存在。”

“可是他又这样巧合的出现在我们大选之中。”

“温情,如果不是你的师弟说谎,那就是只有一个解释。”

秋意目光有些森然,“他被夺舍了。”

夺舍在修仙界,是极少发生的事,不,时间仅有一次。

那一次,还只是一个女修,与温情口中所说一模一样。

醒来之后性情大变,原本是一个刻苦修炼的女修,在重伤昏迷之后,醒来就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

连带着性情也发生了改变,变得粗俗不堪,整日里只知道追在男子身后,将几个师兄弟耍得团团转,差点反目成仇。

“那后来是如何察觉的呢?”

“魂灯。”

“即便身体一样,每个人的魂魄却是不一样的,那个女修怪异非常,我心有疑虑,便用了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