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鸡兔同笼
晋朝!
并非中国历史上魏晋南北朝,而是在不同世界盛极一时的晋朝,疆域比之唐时的中国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瑾年总算从贴身侍卫口中了解到了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
晋朝的皇姓是朱!
这是他了解到的另一个重要信息。
他朱瑾年,也是实实在在的皇室宗亲,虽然不是直系亲属,身体里多多少少流淌着皇族的血液。
老父亲朱纲,也是位实实在在的爵爷,虽然比不得公侯,却也仅次于公侯,因封地在西乡,而称“西乡伯”。
此时的晋朝,一世而已,到第二世时已经出了乱子。
老皇帝驾崩,太子殿下顺理成章继承王位,然而屁|股还没坐热,尸体已经悬在大明殿高粱上,凉的不能再凉。
这都是北襄王的手笔。
东城之变,是御史大人写在史书上的名称。
康帝管不住御史的嘴,他也能猜到他在史书里有多不堪,但这些对他来说,远不及手握皇权的快|感。
朱纲的抉择很对,他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北襄王这边,甚至是发动这场政变的关键人物之一。
这次变革并不顺利。
朱纲他们杀进东城的时候,太子早有准备,部署骑兵堵在进宫的必经之路上。
最令老朱头疼的是,他这次进宫掏空了府上的兵马,谁料居然被人偷了家。
幸亏他的好大儿没有出事,不然他就是得到再大的功劳,也追悔莫及。
朱纲怎么想的,朱瑾年不知道,但是他现在脑袋真的很大。
“你是说,我在皇城有不少仇家?”
朱瑾年懵了。
“对。”
与朱瑾年交谈的正是三箭救他小命的白衣男子,此人名叫洪城,是西乡伯安排保护他的贴身侍卫。
朱纲觉得政变事大,抽空了府上所有能打架的,连洪城都没留下,这才致使朱瑾年陷入险境。
一想到这个,朱瑾年就对便宜老爹没好感,挺大块头,没点脑子!要是把洪城留在他身边,他至于到现在胳膊还淤青吗?
胳膊上的淤青还是不如心里的淤青。
朱瑾年很烦闷,只因为洪城告诉他,原来的‘他’在皇城是个纯粹的书呆子,性格刚正不阿,从不给人留面子,仗着腹中墨水多,好几次在公共场合博了同龄人的颜面,最重要的还都不是些简单角色。
“有丞相的嫡子、御史的小儿子、靖王最疼爱的女儿……”
听着洪城一个个细数,朱瑾年面如死灰。
不过还好都是读书人,只是学术上的过节,要是武学上的,那他迟早得被人打死,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都不够丢人现眼的。
挨打是小事,最难堪的是得罪的这些个个大佬,挨了打都不知道找谁说理去。
正想着,院子里传来了少年清朗的喊声。
“朱瑾年,给小爷出来,上次你丢给小爷的题目小爷我算出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朱瑾年一屁|股坐在地上,问洪城:“我爹呢?”
“老爷回宫复命了。”
“咱家谁都可以随便进后院的?”朱瑾年又问。
洪城笑了笑,说道:“咱家这规矩是少爷您定的,您说过,凡来与你讨论学术的官宦子弟,不必通报。”
朱瑾年长出口气,造孽啊!
想都不用想,找上门的肯定不是个简单角色,他现在对之前的‘他’没有一点好感了:你了不起,你清高!你仗着学识渊博卖弄文采,你让我这个脑袋比肚子还空的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还是硬着头皮接待了来客。
当朱瑾年一脸贱笑着打开门迎接客人的时候,客人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他的房间。
朱瑾年尴尬的挠挠头,向洪城抛出了疑问的眼神。
洪城附在朱瑾年耳旁说道:“这是丞相的小儿子胡璟辙。”
朱瑾年点点头,立马换上一副很市侩的姿态迎上去,说道:“哎呀呀,原来是胡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胡璟辙立马退出三米远,一脸恶寒的盯着他,满脸防备,不知道朱瑾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朱瑾年,你少在这假惺惺的,对小爷这般客气,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先安抚好我,再贬低我一番?小爷不吃你这套!”
胡璟辙说的义正言辞,朱槿年听的满头黑线。
老子像那种假惺惺的人?
“胡公子误会了,我朱槿年一向为人正直,怎么会是你口中那种阴险小人呢?”
“为人正直?”胡璟辙怒目而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大骂我等皆是庸人,当众出难题为难我等,害我等在京城学子面前抬不起头的时候,你真是好生正直!”
朱槿年面上尴尬,心里欲哭无泪:这都特么是另一个朱槿年干的好事,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
胡璟辙还在喋喋不休的细数朱槿年的罪过:“你可知上次那道算学题,我跟我哥算了多久吗?整整三日,没日没夜!你又知道为何今日唯独我一人登门造访吗?因为我哥因你一道题卧病在床,至今未醒!”
朱槿年惊了,这里的人对知识的追求已经达到这种高度了吗?一道题不出结果不休息的?这不免让他有些惭愧,因为他上次三天没合眼还是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
被胡璟辙杀人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只得现安抚他的情绪:“此事确实是朱某不对,没想到竟害你兄弟二人至此,为表歉意,朱某他日登门造访,当面给令兄长致歉如何?”
这番话让胡璟辙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问号,这是朱槿年?
一番话生生把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上下打量朱槿年一番,才满心疑惑的问道:“你是朱槿年?”
看来这小子跟以前的他应该挺熟的。
朱槿年长叹口气,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已经不是以前的朱槿年了,不知是何原因失去了往日的记忆,而今不过是个脑袋空白,仅会言语的半傻子而已。”
胡璟辙呆住了,来之前他也准备了一道算学题,准备好好羞辱朱槿年一番,没想到竟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当真?”
胡璟辙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但是听他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再加上旁边苦笑的洪城,他也有点拿捏不准。
“当真!”朱槿年点点头。
“哈哈哈......”
胡璟辙突然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捂着肚子指着朱槿年说道:“朱槿年,天妒英才啊!我早就说过老天会收了你吧,落得今日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不过也罢,既然你都沦落道这般田地了,那小爷跟你的恩怨一笔勾销,至于其他人小爷我管不着,告辞!”
说完,就要拂袖离去。
“等等!”
朱槿年叫住了他。
“我失去了记忆,也相当于换了一个人,可容在下沏壶茶,与阁下长谈,也好让我知道为何阁下对我怨念这般深重?”
胡璟辙冷哼一声:“大可不必!”
朱槿年吃了闭门羹,但他并不生气,相反对之前的自己充满好奇,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让半个都城的学子对他恨之入骨?
“我方才听你说应当是带着学问来的,朱某虽丧失了记忆,对学问的追求却未丧失,还请不吝赐教,朱某感激不尽。”
朱槿年在他出门之前叫住了他。
文化人都有个臭毛病,就是自信,他就不信往日目中无人的他在胡璟辙面前低头,胡璟辙会拒绝他。
果然,胡璟辙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真诚,便点头允诺:“也好。”
这就乐了。
“洪城,上茶!”
朱槿年大手一挥,已经有了几分古代官宦家锦衣玉食大少爷的架势。
洪城退下了。
朱槿年邀请胡璟辙入座后,立马问出了心中最疑惑的一个问题。
“不知胡兄说的难题到底是何难题?”
胡璟辙大概是骂朱槿年口干了,抓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一口,这才说道:“这是道算学题,是你之前为难我兄弟二人的,题目是:以杆测井,若将杆三段测之,杆多四尺,若四段测之,杆多一尺,杆长、井深各几何?”
朱槿年傻眼了,这不就是中国古代“以绳测井”的数学题吗?就这需要三天三夜才能解出来?用二元一次方程不简简单单,初中生都能算出来的到了这里成了大学问?
看到朱槿年的表情,胡璟辙很满意,他以为朱槿年已经被题目震慑到了,不待其开口,便接着说道:“我兄弟二人为此在井边待了两日,在屋中测算三日才得出结论,我与兄长深受启发,在此基础上又出了个新的题目,我相信便是国子监大师来了,也要考虑几日。”
“说来听听。”这倒激起了朱槿年的好奇心。
“听好了。”
胡璟辙正了正衣领,自信满满的说道:“有二足兽与四足兽同置,上有头三十五,下有足九十四,问二足四足各几何?”
“四足二十四,二足十二。”朱槿年脱口而出,不就是鸡兔同笼嘛,又特么是初中数学!
朱槿年满不在乎,有些人却涨红了眼。
“你不是失忆了吗,你还敢骗我!”
胡璟辙冲上来死死掐住朱槿年的脖子,疯魔般的左右摇晃,似乎要把朱槿年掐死他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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